2024年秋末，中國藏學研究中心原副總干事洛桑?靈智多杰不畏山高路遠，以接近8旬的年紀輕松驅車走完2500多公里的喜馬拉雅山神探尋之旅，這是他多年來秉持生態與發展思想譜系的一個點線延展。我與洛桑老是網友，不時向他請教些藏學問題。這次趁他探訪歸來休息的空閑網上交流，訪談中間他發來一些圖片和視頻文件給我，以下就是與洛桑老聊天的內容整理及筆者的一些旁注，這些互動促成了一次在線采訪。

2015年7月，在“梅里雪山與喜馬拉雅文化多樣性”國際學術研討會上，洛桑老作過《喜馬拉雅與長壽五姊妹》的發言。為了實地踏勘一睹“五姊妹”全貌，2024年夏，洛桑老專程赴西藏拜訪西藏體育局局長尼瑪次仁和西藏次仁切阿雪山博物館館長次仁扎西，共同商定10月底的行程。

10月23日，洛桑老抵達拉薩，組成一支9人團隊，其中有奇正藏藥集團雷菊芳、王志強等5人。3位向導分別是西藏喜馬拉雅高山環境保護基金會秘書長次仁和西藏次仁切阿博物館館長次仁扎西（曾3次登頂珠峰）以及登山向導拉巴（曾6次登頂珠峰），還有一位越野車司機倫珠。

圖為喜馬拉雅與長壽五姊妹畫作

10月26日早上，探尋團隊從拉薩出發到達崗巴拉山埡口，在那里觀覽乃欽康桑和羊卓雍錯美景。羊卓雍錯，藏語意為“碧玉湖”，湖面海拔4441米，面積638平方公里。乃欽康桑海拔7206米，是藏傳佛教四大山神——西方山神諾吉康娃桑布居住之地。

圖為乃欽康桑和羊卓雍錯

乃欽康桑周圍聳立著10余座6000米以上的山峰，附近有冰川約100多條，其中卡若拉冰川是面積最大的一條，面積達9.4平方公里。羊卓雍錯、卡若拉冰川、宗山古堡和白居寺都是電影《紅河谷》拍攝取景地。

圖為庫拉崗日和普莫雍錯

10月26日下午，團隊途經庫拉崗日和普莫雍錯。庫拉崗日雪山位于山南市洛扎縣境內，海拔7538米，附近集中分布有6座7000米以上的山峰。普莫雍錯位于浪卡子縣，海拔5010米，被稱為“仙女之淚”，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淡水湖。

圖為卓木拉日

10月27日，團隊在日喀則亞東縣境內瞻仰巍峨的喜馬拉雅第四女神確班珍桑瑪，當地人稱她為卓木拉日，海拔7326米。據唐卡描繪：確班珍桑瑪是一位常以紅珊瑚飾發的珊瑚女神，佇立于扎西次仁瑪的后方，騎一匹紅珊瑚色的雌鹿，右手托著裝滿寶物的盒子，左手持一顆閃閃發光的寶石，主要掌管人間的財物和寶庫。

洛桑老說初見卓木拉日神山，是在2014年去帕里的路上，那次只是遠遠一望，還是一位當地老人的指引。而十年后的今天得以近距離看到了她綽約身姿，內心的激動不言而喻。　　

27日下午，探尋團隊抵達日喀則崗巴縣曲登尼瑪冰川。冰川水源富含礦物質，能治療多種疾病，被譽為“西藏神水”。相傳，在公元8世紀中葉，印度高僧蓮花生應吐蕃贊普赤松德贊之邀赴西藏傳教，在返回印度途中經過了一個神秘的山口，那里有一座塔。正當陽光照耀在塔上，形成一道美麗的光影時，蓮花生大師為之動容，于是這里便得名曲登尼瑪，意為“太陽塔”。此地有一座與塔同名的曲登尼瑪寺，海拔5100米，已有1300多年的歷史，里面有很多珍貴的文物和壁畫。一行人在那里飲圣水，用溫泉水洗臉洗手。

圖為藏雪雞

在曲登尼瑪冰川附近，洛桑老還見到了以前在家鄉常見的藏雪雞，感到激動和欣慰，“它們最大特點是不怕人，見了人就翹起尾巴，咯咯咯地轉圈圈。人們說它們展屏的尾巴上有千尊佛像，所以它們就不畏懼人。”

圖為希夏邦馬峰

28日上午，洛桑老一行拐過無數彎道后，到了海拔5198米的加烏拉山口。從這里可以看到喜馬拉雅山脈的全貌，山峰并列一覽無余，海拔8027米的希夏邦馬峰也盡收眼底，它在世界14座8000米級高峰中排名第14位，也是唯一一座完全在中國境內的8000米級山峰。

“晴空萬里，游客特別多，來自天津、上海、廣東、浙江、江蘇、山東、四川等各地，甚至還有一位牽著駱駝的內蒙古游客（筆者注：駱駝居然能夠上到這個海拔高度也屬奇跡！），大家都被喜馬拉雅山脈的壯美震撼到。很多游客都過來聽我講山水故事。一位天津白胡子老人說祖國有這么好的大好河山應該多宣傳；還有一位四川的游客告訴我，他一年四季都喜歡來這里，來了無數次，只是沒有聽到過這里的故事。我給他們說，習近平總書記2021年在西藏考察時指出，保護好西藏生態環境，利在千秋、澤被天下。要牢固樹立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冰天雪地也是金山銀山的理念。青藏高原是世界屋脊、亞洲水塔，是地球第三極，也是我國重要的生態安全屏障。這些壯美的山脈就是金山銀山，是我們華夏大地千河之源萬山之宗。所以，我們不但要游覽美景美地，更要講好這里的生態文化故事。”洛桑老說。

隨后，一行人前往珠峰大本營，遙望第二女神婷吉希桑瑪。據唐卡描繪：婷吉希桑瑪身藍色，右手持一面鏡子，左手持一飾有旗幡的長棍，慈眉善目，飾以各種珍寶瓔珞、耳環、鐲釵，座下騎一頭野驢，主掌智慧。

圖為珠穆朗瑪峰

在珠峰腳下，一行人近距離仰望第三女神米玉洛桑瑪，她就是海拔8848米世界最高的珠穆朗瑪峰。米玉洛桑瑪騎一只金黃色的母虎，右手拿著一個裝滿糧食的器皿，左手做著敬獻寶物的手印，專司農田耕作。一般而言，人們會誤以為珠穆朗瑪峰應該居喜馬拉雅女神五姊妹老大，其實那是人們對她標高的物理測定，而在這個女神系列中米玉洛桑瑪排行老三。

圖為洛桑老與堅守絨布寺30年的僧人桑吉合影

“之后，我們去看絨布寺和蓮花生大士的修行洞。在那里午餐后，出發到定日縣絨轄鄉時已是晚上8點，剛好看夕陽照金山——第一女神扎西次仁瑪；29日早上8點，再次靜觀朝陽照臨扎西次仁瑪。在絨轄鄉曲瓦寺，我們參觀長壽五姊妹的塑像、壁畫等珍貴文物，然后到米拉日巴尊者修行洞，定日縣絨轄鄉是尊者圓寂的地方；中午抵達薩迦縣午餐，參觀薩迦寺書墻，夜宿日喀則。”

圖為千年壁畫扎西次仁瑪

30日上午，洛桑老一行從日喀則出發，中午到拉薩尼木縣麻江鄉看第五女神達嘎卓桑瑪。達嘎卓桑瑪騎乘一條全身發出綠松石光波的龍，雙手握一條蛇形繩索，掌管畜牧生產。

返程時一行人離開世界第六高峰卓奧友峰（海拔8201米），漸行漸遠，這是旅行接近尾聲目送的最后一峰座高峰。“藏文化的神靈崇拜與其生態觀念同構。因此它有深入人心的全民生態保護意識。我們這次五天時間行程2500公里，與長壽五姊妹相關的環境和人文都了解了不少，探尋之路朝圣之路一路走來也是一次講好中國故事的愉快之旅。在皚皚冬季來臨之前圓滿結束了這次千里跋涉。”洛桑老最后總結道。

此行洛桑老基本上每到一個地方都會把入鏡介紹的現場視頻發給我，看上去他沒有一絲倦容，接近8旬的身體總是那么硬朗，情緒總是那么飽滿，令人欽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