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巴桑羅布

　　巴桑羅布1946年生,曾任《解放軍報報社》記者、西藏社會科學院副院長、研究員、西藏人大法制委員會主任、四個院校特邀或者兼職教授、研究員等職。現任西藏人大理論研究會副理事長、西藏社院兼職教授、西藏倉央嘉措研究協會會長等職。

　　時下,在國內有關倉央嘉措的書籍、報刊、音樂制品和網絡報道,真可謂眼花繚亂、目不暇接。這種現象在藏族歷史上絕無僅有,在整個中華民族乃至世界各國、各民族歷史上也可能不多見。這種“繁榮”現象,或許會給人們帶來一些一時的文化快感和心理慰藉。但是筆者對這種泡沫式的“倉央嘉措熱”和塑料花式的“繁花似錦”深感憂慮。毋庸諱言,這種現象在某種程度上,把真實的倉央嘉措及其文化精髓,或被歪曲、曲解,或深深地埋沒在文字垃圾堆里,變得越來越黯淡無光。

　　撰寫這篇短文的初衷是,不昧淺嘗輒止之嫌,意在正本清源應從源頭開始。于道泉老前輩說,倉央嘉措在“寞地一家信奉紅教的世代名門家降生;”對倉央嘉措頗有研究的黃顥先生說,他生在“宇松”,“系貧困家庭”;曾緘先生說倉央嘉措系“西藏寞湖人也”;莊晶先生說,倉央嘉措出生于“沃域松-三洼地”;于乃昌老師說,倉央嘉措“原籍在門隅夏日錯所屬的派嘎,是貧苦農民”,“做放牛娃”“域松即吳金林、桑杰林和措結林三地。”;段寶林先生說,“他的故鄉是西藏南部的悶域的域松地方,”“15歲前在家參加勞動。”其中有的老先生把“錯那拉沃隅松”中的“錯那”二字也拆開作種種曲解,等等不一而足。總之,這種盲人摸象,甚至隨心所欲糟蹋倉央嘉措文化的現象,著實令人啼笑皆非,也痛心疾首。本小文試圖援引原始史料,盡可能正面敘史,以作拋磚引玉,還望不吝賜教。

　　一、佛父—密宗大師世家

　　五世達賴喇嘛阿旺洛桑嘉措于1682年圓寂后,西藏便依例開展其轉世靈童的尋訪活動。倉央嘉措于藏歷第十一繞迥水陰豬年(即1683年)3月1日誕辰于門隅拉沃域松之一的夏爾措白嘎爾宮。倉央嘉措之父為聶氏掘藏大師白瑪林巴后裔持咒喇嘛仁增﹒扎西丹增(????????????????????????????????????????????????????????????????????????????????????????),佛母系吐蕃贊普后裔白嘎爾瓦﹒次旺拉姆。據信,因父母雙方家庭不和而由白嘎爾宮搬遷到吳金林,①后世一般將吳金林視為其誕生地。故而有的說倉央嘉措出生于白嘎爾,有的則認為誕辰于吳金林,這是可以理解的。倉央嘉措父母雙方家庭在門隅都可以說是煊赫隆盛之族,錦衣鼎食之家。看來倉央嘉措出生貧困家庭和從小參加勞動、“做放牛娃”的說法及由此推理出來的許多故事都難以成立。但是不知為什么這種說法長期不絕于耳。或許有關的原始史料能夠幫助我們正本清源。

　　大約在十五世紀中下葉,寧瑪派掘藏大師白瑪林巴(??????????????????????)將其幼弟烏金桑布委派到隱秘樂園門隅拉沃隅松去探訪、傳教。據《白瑪林巴自傳》(藏文古籍)載,白瑪林巴于藏歷第八繞迥金馬年(公元1450年)在門隅布姆塘當且日昌(????????????????????)誕生。其父系聶頓﹒頓珠桑布(???????????????????????????),母親為卓牧﹒白瑪卓瑪(??????????????????????)。世稱掘藏王仁增﹒白瑪林巴,是“掘藏五師之第四人”。白瑪林巴約于藏歷第九繞迥木陰羊年(公元1535年)左右86歲時圓寂。其生平事跡在本人自傳中有詳細記載。

　　烏金桑布到了門隅,結識當地首領碩卡爾瓦(???????????),并取其女兒多吉宗巴為妻。烏金桑布在碩卡爾瓦等人的支持下,先后建造了桑杰嶺、措杰林和吳金林三個寺廟。后來措杰林毀于火災,桑杰林和吳金林寺至今還存在,白瑪林巴的法統至今還在當地傳承。據《重找倉央嘉措》(藏文)一書記載,吳金林寺始建于藏歷第八繞回(公元1450-1487年)左右,是在門隅建造最早的寧瑪派寺院。后來吳金林寺大敗落。倉央嘉措圣者依從佛父臨終之前修繕吳金林寺的遺囑,委托徳斯﹒桑杰嘉措修繕事宜。徳斯﹒桑杰嘉措委任窮結﹒貢布繞丹為總管,于藏歷第十一繞迥土陰兔年(公元1699年-1700年)即倉央嘉措登上達賴喇嘛寶座的第三年開始,對吳金林寺殿堂及圍墻等進行全面修繕。這個時期該寺常住僧眾達百余人。這樣看來倉央嘉措父親大約在吳金林寺修繕前夜、倉央嘉措登基前后圓寂的。在圣者倉央嘉措所著《吳金林寺志﹒度脫輪回苦海之大舟》中能找到各種豐富史料。受準葛爾部落侵擾西藏,破壞寧瑪派主要寺院,殺害諸多寧瑪派高僧大德等方面的影響,于藏歷第十一繞迥火陰雞年(公元1717年)將吳金林寺由寧瑪派改宗為格魯派,并把寺廟管理權移交給達旺寺,形成了委派一名喇嘛負責開展日常宗教活動和月供的慣例。現在作為倉央嘉措的誕生地,成為門隅人們非常重要的朝圣地,重要的高僧大德也常常云集于此講經說法。

　　烏金桑布曾在國王嘎拉旺布的都城曼扎崗講經說法,為宗教信徒施授馬頭明王灌頂,故而逐漸地將曼扎崗被稱作“達旺”。所謂“達旺”,直譯就是“馬權”。“馬”是指馬頭明王,也稱馬頭金剛,是藏傳佛教密宗的一種本尊之名稱。“權”是指權力,灌頂則意為授權,如醍醐灌頂,是指傳授智慧。印度古代國王即位時舉行儀式,即國師以四大海之水,灌國王之頭頂,表示授權并祝福。藏傳佛教密宗將其作為傳授弟子秘法的一種形式。舉行了這種儀式,徒弟才有權修習所傳授的口訣。白瑪桑布在白嘎爾宮(白林或稱白嘎爾林)的支持下建造達旺寺。五世達賴喇嘛時期,梅熱喇嘛洛追嘉措(即第四世梅熱活佛。第一世洛桑丹拜準美為贊普后裔)又把寧瑪派達旺寺改宗為格魯派。烏金桑布一直在吳金林及其周圍開展宗教活動。作為寧瑪派,采取家族式管理寺廟模式和父子傳承的承襲辦法。烏金桑布在吳金林寺終老,其世系是:烏金桑布—烏金仁增—次仁—扎西丹增—云丹羅布—堅贊扎巴等。烏金桑布的曾孫扎西丹增就是倉央嘉措的父親。倉央嘉措大約是在烏金桑布圓寂138年后的1683年誕生的。

　　二、佛母—吐蕃贊普后裔

　　《西藏簡明通史—松石寶串》根據徳斯﹒桑杰嘉措所著倉

　　央嘉措傳記《金穗》等最原始可靠史籍所載,佛母次旺拉姆確系吐蕃贊普后裔。即系“被逐法王赤熱巴金長兄天子藏瑪之后裔。” 《西藏簡明通史—松石寶串》在有關倉央嘉措的章節中,多處引用《金穗》及其作者給錯那宗堆的書信,提及倉央嘉措出生于“白林”(白嘎爾林、白嘎爾宮)家族。②筆者所著《隱秘樂園門隅—門隅的歷史法律地位》一書,根據古籍《君民世系起源明燈》(簡稱“門隅明燈”)等可靠史籍,詳細論證了天子藏瑪流落門隅,及其在門隅的繁衍、傳承的歷史。吐蕃贊普赤松德贊之孫赤祖德贊(公元803—836年)俗稱赤熱巴金(公元815—836年在位),是吐蕃鼎盛的贊普之一。他在位期間為吐蕃政教偉業貢獻突出,因而被后世,特別是佛教信徒,將其與松贊干布和赤松德贊并列尊稱為“祖孫三法王”。但是赤熱巴金過分推崇佛教,抑制苯教,過分加重臣民負擔,致使君臣君民失和。加之吐蕃長期對周圍國家和地區過度、頻繁用兵,使君民苦不堪言,赤熱巴金執政后期內外都面臨著尖銳復雜的矛盾和重重危機。這時吐蕃一些大臣糾合某些贊普世族及其他不滿現實的權貴,密謀弒君滅佛。藏瑪本是贊普世系中的第一個出家人,但是大臣衛﹒杰多熱達納堅等密謀者認為,雖然赤熱巴金無嗣,但是崇佛的赤熱巴金長兄藏瑪,很有可能即贊普之位。因此,他們以重金賄賂占撲卦師,唆使其散布“藏瑪在朝,國運兇險,應流放門隅”等卜言。于是他們借贊普赤熱巴金之手,將藏瑪逐出、流放。

　　藏瑪等主仆五人途徑帕里、巴卓(今不丹帕羅市)、曲頗、曲莫(意為雄河、雌河或者陽河、陰河)、旺堆頗章、故日河,越過臧果日山等,當今不丹的許多地方。當藏瑪主仆打聽到“拉沃隅松”(???????????????)地方人煙、村莊稠密,土地肥沃時,他們便來到“拉沃隅松的白嘎爾宮”(?????????????? ??????????????????????????????????)堡塞。正在這時他們聽說吐蕃暴君賊臣正在狼狽為奸,毀滅佛法善律,迫害賢臣良民。因為“拉沃隅松白嘎爾宮”距離吐蕃腹地較近,不宜在此定居。因此他們就改變初衷,來到距離“白嘎爾宮”不遠的“仲朵松贊卡爾”(???????????????????????)堡塞,觀測、踏勘何處適宜駐留時,只見“彌森巴”(?????????)地方為河流和巖體所環抱,地處要沖,地勢險要。于是他們就到“彌森巴”地方駐足了。據《門隅明燈》載,“彼處有一人家,主人為阿米﹒頓珠杰。天子問頓珠杰:‘爾等至此,已歷幾代?族系與祖籍源自何方?’頓珠杰答曰:‘吾等父母之輩自蕃隅而來,祖輩系蓮花生大師親炙弟子阿米﹒強秋哲貴,為朗﹒拉斯(??????????????)之后裔。原籍恰頗玉地方,(今隆孜縣雪薩鄉和桑林鄉一帶),后因父兄之間不和,未及治理屬民,故遷至此地。’”天子藏瑪聽信這一介紹,于是借宿該戶。藏瑪娶阿米﹒頓珠杰之女索南白金為妃,生有赤彌賴旺秋(????????????????????)及通列金(?????????????)二子。及至成人,即統治門隅各地零星散落之人戶、村落,建筑王宮,并以吐蕃法王后裔而著稱于世。赤彌賴旺秋被拉沃隅松臣民迎請為王,返回到當年父王不敢定居的地方為王,其后世子孫居于拉烏康巴(???????????)地方,著名的康巴尊長(??????)之稱謂即康巴王系由此而得名。

　　彌賴旺秋入主白嘎爾宮稱王后依次傳位至拉袞(????????)、扎西洽次旺朗杰(??????????????????????????)、班久桑布( ?????????????????)、朗卡索南(????????????????),父子傳承五代后,到朗卡索南七子中之長子貢嘎杰(?????????????)時期,便將都城搬遷到拉烏康巴地方建都稱王,形成了著稱于世的康巴王王系。尊瓊、堅贊扎巴和古努是由父子傳承的第七、八、九代康巴王。康巴王系的主要支系是瑞布卡爾宮(??????????)之色如王系和別卡爾(白嘎爾)宮白卡爾夏爾策王系。第八代康巴王堅贊扎巴之次子倫珠(??????????)為白嘎爾宮夏爾策王。倫珠繁衍眾多后裔,白嘎爾宮夏爾策王從倫珠到平措共傳十代。在這個時期出現了上白嘎爾宮和下白嘎爾宮,分別由噶瑪多吉和平措稱王。從這里也可以看出拉沃隅松這個地名在天子藏瑪到達門隅之前就已經存在,后來成為其長子赤彌賴旺秋及其后裔生息繁衍的中心地帶,拉沃隅松既是夏爾措、色如措和拉烏措的簡稱,而且一度甚至成為整個東部門隅的代名字。據史籍載,倉央嘉措的母親出生于白嘎爾宮,這是毫無疑義的。根據對當時年代和有關親貴的分析,佛母次旺拉姆當是第八代康巴王堅贊查巴之子倫珠的第六代覺沃﹒薩增(?????????????),或者七代嫡傳后裔桑杰扎巴的親族。與王族具體嫡親關系還有待進一步考證。

　　據史籍多處記載,倉央嘉措父母雙方家庭一直不和睦。起先,扎西丹增和次旺拉姆一家住白嘎爾宮,但因雙方家族不和,遭白嘎爾家族虐待甚至迫害而搬遷到吳金林。當倉央嘉措在兩三歲就表現出特別靈性和驚人言行舉止,聲名顯赫時,其大舅父那宗(????????)就滿懷嫉妒、憤懣之心。藏歷第十一繞迥水陽馬年(1642年)格魯派戰勝噶舉派勢力,建立甘丹頗章政權以后直到五世達賴喇嘛圓寂時,噶舉派勢力的反抗一直不斷,特別是邊遠地區的反抗尤為激烈。珠巴噶舉派立足門隅西部(今不丹西部),不斷向門隅東部的格魯派勢力控制地區擠壓,從1639年到1731年基本上處于斷斷續續的戰爭狀態。不丹的分離勢力巧妙利用倉央嘉措父母兩個家族之間的矛盾,阻止、破壞五世達賴喇嘛轉世靈童的尋訪、迎請活動。徳斯﹒桑杰嘉措對這一政治斗爭形勢,給予極大的關注,甘丹頗章在門隅迎請轉世靈童的決策,實際上是與南部邊遠地區復雜、險惡的政治斗爭有直接關系的。不丹行賄、利用舅父那宗及其兄弟們增加對佛父扎西丹增及其隨侍人員的刻骨仇視,甚至妄圖與不丹人相互勾結起來加害靈童。為了使靈童避開危險,錯那宗宗本勛加亞巴和窮結﹒布許巴便于木陰牛年(1685年)十一月十七日將靈童從吳金林迎請到棒拉山口以北藏人聚居區夏烏地方。但是后來二宗本也接受那宗的賄賂,不予應有的接待和伺候,反而對靈童一家以保安為名,嚴加拘禁,形同懲罰,使靈童及其家人陷入極度的恐懼之中。“那宗耍弄狡猾伎倆,恐嚇靈童父母,說若是不去不丹,則將被殺害。一面策動其逃離,一面裝成不丹人,準備動手害死靈童。”(見《西藏通史》703頁)徳斯﹒桑杰嘉措的敏銳洞察力和果斷處置,才使轉世靈童及其父母、姑姑索南、妹妹索南宗巴及傭人桑丹及時脫離了極大的危險,轉危為安。

　　但是徳斯﹒桑杰嘉措從大局著眼,對那宗的悖逆、甚至犯罪行為,采取極大的寬容態度,甚至授予了“德巴古相”的稱號。 ? ?

　　三、親貴“德巴古相”

　　因為佛母次旺拉姆家族屬贊普后裔,并考慮到白嘎爾王在同不丹關系中的影響,不計前嫌,就被以徳斯﹒桑杰嘉措為首的甘丹頗章特別授予“德巴古相”(??????????????意為圣舅親王)的崇高殊榮,頒發恒效封文,世代享受土地、屬民、房產的占有和免支差賦之特權。每當新任錯那宗宗本、達旺寺堪布、拉涅(司庫)等管事上任,或者錯那宗宗本冬季到門隅視察時,“德巴古相”穿戴整齊,騎馬攜禮,向新任官員行見面禮,并請官員驗看封文,確認照例沿襲等。倉央嘉措大舅家族還長期承襲江卡爾宗的“宗堆”之職,到后來因受一樁糾紛大案牽連(仗勢欺人),藏政府才取消其承襲宗本的資格,但是其他特權照舊。據于1942年規制的《門隅水羊清冊》記載,六世達賴喇嘛倉央嘉措佛母家族時任家長的是白嘎爾瓦﹒頓珠仁青。當時他家的房產有:樓房底層門朝南,面積一椽子的里外各一間;13級石階的樓上房屋外間門朝西,內有涼臺;廚房面積一椽子,門朝南;13級木梯臺階的樓上房為木板屋頂;10級木梯臺階樓上房屋門朝南;北側為佛堂,門朝西,內有兩間面積各一椽子木;廳堂面積4柱,南側有四扇窗欞。③

　　當時“德巴古相”家九口人,正房總面積約100平方米,

　　田產共約36塊,(田地名稱及具體面積略)旱田和水田共計7.4畝地。“德巴古相”家庭比時任夏爾措佐根(???????)的斯迪崗﹒白瑪貢布家庭還富有。白瑪貢布一家11口人,正房面積約七十平方米。作為承擔五岡差役的夏爾措佐根的差房,并不算大。土地面積也只有4.05畝左右。需要說明的是,門隅農戶土地占有面積普遍小,產量高,且收雙季以上收成,一家有兩三畝地就算富裕戶。夏爾措首領斯迪崗﹒白瑪貢布是門隅有名的富裕大戶,但是他所擁有的房產和土地主要是用于支應賦稅差役的,五岡差役任務相當繁重,而“德巴古相”家卻沒有支應賦稅差役的任何負擔。

　　四、六世達賴喇嘛倉央嘉措年譜

　　1.?藏歷11繞繞迥水陰豬年(公元1683年)3月1日,誕生在門隅白嘎爾(白卡爾)宮,后搬遷到吳金林寺。

　　2.?藏歷木陰牛年(公元1685年)11月17日從吳金林迎請到棒拉山以北的夏烏地方,駐醋康(?????????),進入藏族聚居區。

　　3.?藏歷木陰牛年(公元1685年)12月12日離開夏烏住沃普,13日住門卓,14日抵達錯那宗。“一家住八柱子房”(雪夏巴珠私宅)

　　4.?藏歷火陽虎年(1686年)5月5日徳斯委派的法王卡日巴﹒斯南多吉(?????????????????????????????????????)和索南堅贊(??????????????????)活佛等人抵達錯那考察7天后,內部認定為五世的轉世靈童。開始與父母分居,由從拉薩派來的近侍僧等六名專人照管、服侍和陪讀;

　　5、藏歷金陽馬年(1690年)八歲時,開始在紙上寫字;

　　6、藏歷水陰雞年(1693年)十一歲時突然開始寫作,寫

　　下五首著名的馬頭明王頌;

　　7、藏歷火陰牛年(1697年)五月四日從錯那前往朗卡孜

　　丹增頗章宮,當年9月17日班禪喇嘛洛桑益西為其受戒,取法名洛桑仁欽﹒倉央嘉措

　　8、當年9月底下10月初住拉薩附近的聶當扎西崗,徳斯等重要僧俗高官至此迎請、拜見。10月25日在布達拉宮隆重登基,正式成為第六世達賴喇嘛;

　　9、藏歷土陽虎年(1698年)開始在大經師班禪洛桑益西、

　　甘丹寺赤巴卓尼﹒崔成達杰、格隆﹒江央扎巴、阿里﹒格列嘉措及徳斯﹒前系統學習宗教理論和各種文化知識。

　　10、藏歷水陽馬年(1702年)6月 到日喀則去授受班禪喇嘛比丘戒,反而卻向其退回沙彌戒,“只保留世俗之權”;

　　11、藏歷木陰雞年(1705年 )一月六世達賴喇嘛倉央嘉

　　措率僧俗要員在五世達賴喇嘛靈塔“世界一莊嚴”之前成功調解拉藏汗與徳斯﹒桑杰嘉措之間的尖銳矛盾。但是因雙方陽奉陰違,最終于當年七月徳斯﹒桑杰嘉措被拉藏汗殺害,并將矛頭指向倉央嘉措。倉央嘉措被革職下野后,被拉藏汗當局安置在拉魯噶彩。拜謁倉央嘉措的僧俗民眾絡繹不絕,使拉藏汗恐慌;

　　12、藏歷火狗年(1706年)五月十七日從拉魯嘎彩重兵押

　　解倉央嘉措北上,無數信眾以淚洗面,押送隊伍與哲蚌寺僧眾發生沖突。

　　13、藏歷火陽豬年(1707年)將倉央嘉措解押至青海湖畔

　　圓寂,朝廷二信使到來,拉藏汗兇相畢露。

　　對《秘史》記載筆者有待研究、考證。

　　14、藏歷土陽鼠年(1708年)七月十九日,六世達賴喇嘛

　　倉央嘉措轉世靈童格桑嘉措在理塘寺下面的洛雪村誕生,父親索南達杰,母親洛桑曲措。

　　① 《六世達賴喇嘛秘傳》木刻板10頁上、11頁上下、15頁—17下等。

　　②《西藏簡明通史—松石寶串》(藏文)恰白﹒次旦平措、諾昌編著 西藏古籍出版社出版1990年9月第一版

　　③立一柱子的房屋面積約15平方米,一椽子木房屋等于半柱面積。依據藏俗,六錢等于一升,二十升等于一克。一克等于二十八斤,故而時下一般把二十八斤視為一畝。

　　(文章為作者獨立觀點,不代表康巴衛視網立場。)